时光荏苒,自那红二代梅州大聚会已过去十四载,往日欢聚的景象仍历历在心,难以忘怀。我亟需将此珍贵记忆记录成文,以作永久保存之资。
一、叶帅子女邀梅州大聚会
2007年5月12日的拂晓时分,我与青梅竹马的曾延丽夫妇一同踏上了前往机场的路途,此行是为了参加在梅州举办的叶帅110周年诞辰纪念仪式。
逾130位开国元勋、将领以及省部级领导的子女云集此次盛会,无疑是一场空前的历史性聚会!正如一位元帅之子所言:“这唯有叶家能办到,别人家是无法望其项背的!”我深知,这源于叶家所拥有的广泛人脉与雄厚实力,而叶帅的崇高威望更是无需多言。
叶家枝繁叶茂,五世同堂,族中人口已达数百之众。叶选平、邹家华,均是国家领导层的杰出人物;叶选宁,其威名如龙,甚至江泽民也曾戏谑地称呼他为“老板”;叶向真,更是蜚声影坛的知名导演;至于叶选基、叶选廉等,无不才干出众。
此次受邀之宾便足以窥见主人的匠心独运。尤其是向真,自皈依佛门以来,心怀慈悲,广结善缘,更致力于促成晚辈们的“和解大业”。在场者中,有四拨人在过去的所谓路线斗争中曾遭受波及:毛远新莅临;刘源、邓林与我,代表“刘邓陶”一脉;以及“彭罗陆杨”家族的子女亦齐聚一堂。
林小霖现身了,而林豆豆虽受邀请却因健康原因未能出席。不管身处何地,即便是正式晚宴,她总爱头戴一顶精致的小草帽。我好奇地问她为何总是携带,她笑着解释说是没有其他存放之处。即便在炎炎夏日,她依旧披着一条飘逸的长纱巾。总之,她是一位风格独特、独具个性的女性。
1958年,那些因误被指责为“教条主义”而遭受不公的刘伯承元帅、粟裕大将、萧克上将的子嗣们齐聚一堂。胡、赵、华三家的后代均获邀出席,他们的父亲曾是国家的重要领导人。除了我之外,方方的儿子方超,古大存的子女,以及冯白驹的女儿冯尔敏,也都接到了邀请。显然,此举意在促成“反地方主义”双方实现和解与握手。
最为惊喜的是,向真的前夫,那位赫赫有名的钢琴大师刘诗昆,亦受邀出席。而现与向真共度时光的,是备受赞誉的电影摄影师罗丹,其外祖父更是我党传奇特工钱壮飞。
二,选宁和向真
打小就认识选宁,早在 50 年代就认识了他,是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场合。那时我在广州第十五兵团小学上学。有天上体育课,跑 50米, 我穿了双皮鞋,鞋有点大,我又很笨,没跑几步就摔了个大马趴,一只鞋飞出去老远,只听见旁边一个男生哈哈大笑:“陶斯亮,陶司令,飞鞋司令!”那个男孩,便是叶选宁。
自那以后,每当我出现,他总会不假思索地首先称呼我为“飞鞋司令”,这一昵称伴随了我半个世纪。尽管我们偶有相遇,但交往并不深。我深知他是一位权势显赫且神秘莫测的人物,且从事着高层情报工作,这更让我与他之间产生了一种难以逾越的距离感。
叶选基曾向我指出:“你的档案全在他那儿!”此言之意,我的所有情况尽在他的掌握之中,我的生死似乎也系于他的手中。然而,他是叶帅的儿子,加之他的母亲,那位我深怀敬意的曾宪植阿姨,这让我对他又多了一份敬畏之情。
抵达梅州之后,选宁特地赶到机场迎接我们。记忆中那位风度翩翩的翩翩公子,如今却让我几乎辨认不出。不幸的是,选宁在文革期间不幸失去了右臂,但他凭借着左手的精湛技艺,书写出了漂亮的书法作品。尽管如今他已成为一个矮胖的老者,但那股不羁的风采,依旧透露出将军之子的豪气。他见到我,便脱口而出“飞鞋司令”,这句话除了我,无人能够理解其深意。
身为人中龙凤的父母所生,宁选宁得天独厚的基因优势,承袭了父亲的才华与智慧,母亲的豪迈与仗义,因而他活出了与众不同的风采。正因如此,他得以超越父辈在土改和反地方主义问题上的分歧(众所周知,叶陶在此事上与父辈意见相左),对我以雍容大度之态相待。
在高中时光里,陶斯亮结识了挚友——云广英的千金,云粤波。
在90年代至21世纪初的岁月里,我在广州的忙碌程度可谓鼎盛,不仅为市长协会搭建了联络处与培训中心,还助力中国医学基金会建立了医院。那段时间,我几乎每月都要往返广州一两次,奔波劳碌得颇为充实。选宁当时长期在广州生活与工作,而选平则担任着广东省省长的职务。如今回望,我深感叶家对我的宽容,他们从未让我感到困扰,这也使得我在广州的事业得以一帆风顺。
2015年的夏日,选宁因肺癌已致瘫痪,只能依靠轮椅行动。他特邀了战友文工团的老牌演员,对《长征组歌》进行了重新编排,同时邀请了一众好友齐聚广州。名义上是共同聆听红色歌曲,实则背后是对众人的深情告别。我也荣幸地被选宁邀请参与其中。
我深知,人选宁请的均为他自小学至大学期间的同窗、挚友以及共事伙伴,这些人与他的交情深厚,按理说,我并不在名单之中。因此,当接到他助手打来的电话时,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。
选宁见到我依然幽默的一声“飞鞋司令”。离开广州前我给选宁助手发了个短信,大概意思是:这次我终于深刻体会到了为何有人将宁儿视为我们这群人的“精神领袖”。
我对他始终坚持称我为“飞鞋司令”深表感激,这份称呼仿佛让我得以回味那逝去的童年时光的美好……我的助手后来告诉我,选宁在听闻我发去的短信后,竟不禁泪流满面。然而,一年之后,选宁不幸离世,那场葬礼上的哀荣备至。唉,我们相识已有半生,我对他总是保持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,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,我才真正深刻体会到他对我那份真挚的友情。
叶向真
向真,便是那位声名显赫的导演凌子。我与她同年于延安降生,自幼便是至交,而后又成为了初中同窗,私下里我们都亲切地唤她“牛牛”。据母亲所述,因牛牛的母亲身患重疾,她得以由叶帅亲自抚养长大,想来在叶帅心中,她定是那最被疼爱的女儿。
自幼,我便常感觉向真与我们与众不同。她身材高挑,容貌出众,穿着时尚,更兼文艺气息浓厚,在实验中学中颇负盛名。记得有一次,她与电影《董存瑞》的主演张良一同参加联欢活动,全年级师生一同前往八达岭攀登。
彼时,我们对英雄的崇敬已至角色与演员难分彼此的地步,张良在我们心中就如同董存瑞一般,与他为伍,成为其身旁之人,便是无上的荣光。然而,那时能与他并肩而行的,仅有向真等几位才学出众的学生,而我们,则只能陪伴那位扮演穆仁智角色的演员。
此后,向真毅然踏上了艺术征途,成功考入北京电影学院导演专业。在大学那段时光,我们被严格禁止涉足恋情。然而,向真却在此期间完成了婚姻大事,更添喜上加喜的是,她还迎来了爱情的结晶。她的丈夫,正是当时声名显赫的钢琴家刘诗昆。
在文革的风雨中,向真历经磨难。文革结束后,她执导了一部水准非凡的文艺佳作——《原野》,该片由刘晓庆主演,使她声名鹊起。遗憾的是,这部影片遭到了禁播,我们费尽周折,通过各种途径才得以一睹其风采。或许是由于电影被封禁的打击,向真此后便逐渐淡出了影视圈,并最终皈依佛门,成为了一名虔诚的佛教信众。谢晋对她的才华给予了极高的评价,认为她未能继续投身电影事业实为一大遗憾。
向真女士对公益慈善事业怀抱着满腔热情,目前担任“孔子研究会”副会长一职。在过去的十余年间,她凭借全国政协委员的身份,全力以赴地传播中华传统文化,倡导书院教育模式,并力主将“孟母节”作为替代现行母亲节的节日。
她频繁在媒体上发出声音,对官场中的贪腐现象予以批评,并对转基因食品提出反对意见。当爱尔公益基金会推出针对孤独症儿童的救助计划时,她不假思索地首先建议她的基金会与我们展开合作,遗憾的是,由于她不幸病倒,这一合作终未成行。
三、省委省政府晚宴
抵达梅州的第一晚,我即刻参与了广东省委、省政府的盛大晚宴。邓林、刘源、陈伟力、林小霖、毛远新等尊敬的领导与张德江、黄华华一同坐在主桌。刘丹亲自邀请我加入他的座位,那里陆德、曾世平与我已是老相识,而安民、耿志远、薄熙成等则都是年轻一辈的晚辈。
坐在我身边的曾生的儿子,曾世平,颇为风趣。他毕业于哈军工,却以一口地道的广东腔调与人交流。在宴席上,他向我娓娓道来他父亲昔日的往事,讲述了他父亲如何因我父亲的推荐而成为广州市的市长。曾生曾身为南海舰队副司令员,海军少将,集将军与市长双重身份于一身。
我举杯向毛远新致意,轻声说道:“上一次见到您,您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男孩啊!”回想起五六十年代,那些冬日的岁月里,我时常在广州小岛宾馆江青的住所,与他和李讷相遇。
少年时代的远新朴实无华,低调内敛。自踏入哈军工以来,他便被总政治部认定为表现优异的三名学生之一(其余两位分别是罗箭与罗东进)。如今,远新的状况出乎我的预料,他肤色白皙,气色红润,然而却需依靠拐杖行走。他解释道,自己的双膝关节已接受了人工关节置换手术。
在文革的狂潮中,两人的命运截然不同,犹如天壤之别。一人被下放到工厂进行体力劳动,不幸遭受机器的吞噬,失去了宝贵的臂膀。而另一人则平步青云,成为了文革时期的显赫人物,甚至有传言称其有望被钦定为新国家的领导人。
1976年,叶剑英、华国锋与汪东兴等英勇果断地拘捕了“四人帮”,毛远新亦随之落马,被判处17年有期徒刑。1993年,毛远新获释后,被分配至上海汽车工业质量检测研究所任职,起初月薪仅数百元。他的妻子是一名工人,女儿和外孙女均患有听力障碍,而他本人亦半身不遂。
选宁已然跻身隐蔽战线的璀璨群星,荣膺少将军衔。此情此景,不禁让人感慨造化弄人,世事变幻无常!在文革之前,选宁与远新曾是莫逆之交,两人更是在哈军工共度同窗时光。
我到网上重新搜索“张志新事件”,试图找到选宁隆重请出毛远新的政治依据,很遗憾,没有找到,没有一篇文章为毛远新开脱,看来时任辽宁一把手的他实在难推其责。
若非有何特殊缘由,选宁此举便纯属人性使然,体现了他的同情与慈悲,亦彰显了历史的仁爱。出于对昔日友情的珍视和对同窗情谊的缅怀,选宁邀请远新出席此次盛大的聚会,此情此景,自是易于理解。一位上将之子直言:“阿宁,你邀请远新出席此举甚是妥当,大家就别再提那些陈年旧事了!”
毛远新与陶斯亮
四,向真导演“和解”
5月13日,清晨时分,我有幸参加了叶剑英纪念园的剪彩仪式。
这个纪念园由故居和新的纪念馆组成。展馆建筑面积3000多平方米,展出了600多幅相片。看后,我深感叶帅不愧是一代伟人!他的革命生涯和人生阅历都太丰富了!毛说叶帅是“诸葛一生唯谨慎,吕端大事不糊涂”,此评价在我看来,恰如其分地展现了叶帅的卓越智慧。
13日午时,叶家举办了一场答谢盛宴,由向真担任主持人,选宁则代表叶家发表讲话。我未曾料想,向真竟然“执导”了一场最为轰动的精彩瞬间。
酒宴进行至中途,忽闻向真高声呼喊:“陶斯亮,速来台前!所有秉持地方主义观念的诸君,一并上台!”我想向真可能只是提及“地方主义的”,而没有明确指出“反地方主义的”,这或许是一种充满善意的表述。
虽然出人意料,但我却率先站在了台前。随后,冯白驹的小女冯尔敏也来到了台前,古大存的子女在稍作等待后也相继上台。我们四人,加上向真与选宁,排列成一行,台下一片掌声雷动,众多相机镜头对准我们,闪光灯此起彼伏,咔嚓声不绝于耳。
真向我们又提议四人牵手拍照,我呼唤方方之子方超的名字,他却未曾上前,是未曾到来,抑或是不愿靠近?我与方超、古梦贤自小学便同窗,若非那场“反地方主义”的风波,真可谓是一段美好的回忆。提及那事,我心中总有些不自在,似乎是被安排了一场戏剧。然而,真向的这份心意,却让我深感温暖。事后,我对真向表达了我的感激:“感谢您的良苦用心,我已经明白了您的用意。”
夜幕降临,我踏入了梅州市的剑英体育馆,沉浸在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之中。上半场以赞颂叶帅为主题,采用的表演形式均为客家山歌、汉剧等,充分展现了客家文化的深厚底蕴。然而,下半场却迎来了港台歌星千百惠、高胜美、黄安等人的献艺。他们在叶帅的画像前摆出各种姿态,翩翩起舞,此种举动与晚会的主题显得颇有不和谐之感。
压轴的精彩瞬间终于到来——刘诗昆的钢琴独奏。甫一登台,掌声便如潮水般涌动,毕竟他是元帅的乘龙快婿!在转身向叶帅的塑像深深地一鞠躬之际,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。
今夜,刘诗昆倾情演绎了四首经典之作:《解放军进行曲》、《长征组歌》、《欢庆粉碎四人帮》与《长江之歌》。这四曲旋律,蕴含着深厚的象征意义。随着演奏落幕,他将众人赠予的鲜花,虔诚地置于叶帅画像之前,此举令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动容。
五,忆彭老总
梅州的山水风光美不胜收,我们游览了雁鸣湖、灵光寺等知名景点。旅途中,我始终与彭钢并排而坐。彭钢提及父亲曾赠予他家的姜,这让我不禁回想起彭总邀请我前往他府上共度周末的温馨场景。
此事至今仍历历在目,细节依旧鲜明。那应是1955年春日的一个周六,放学后,我只见一位女同学(推测可能是彭钢)走来,她告诉我,彭总得知我在北京实验中学就读,特地安排她带我前往中南海共度周末(当时我家位于广州)。
彭伯伯的居所简朴无华,仅陈设了必需的器物,并无多余的装饰。在他书房中,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那张巨大的军用地图。站在地图前的彭伯伯显得格外和蔼可亲,他告诉我,早在井冈山时期便已识得我母亲,并且夸赞我长得像她,亲切地称我为“小曾志”。彭总的夫人浦安修,清秀苗条,文静内敛,在我眼中宛如古画中的绝世佳人,与那位“横刀立马”的彭大将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仿佛是太极图中阴阳两极的和谐相融。
彭总盛情邀请我共进一顿朴素的晚餐,随后,浦阿姨细心照料我入睡。至今,那间狭小的居所与那张整洁的小床仍历历在目。在我即将离去之际,浦阿姨将几本小巧的日记本放置于床头柜上,作为赠礼相赠。这几本日记本,我至今依然保存得完好无损。
在1959年的庐山会议上,我的父亲曾对彭老总进行了批判,尽管他的言辞并未过于激烈,但其所持的“从一而终”之论却透露出浓厚的封建遗风,这并非我所期望的父亲形象。彭钢曾言,陶铸的左倾倾向与贺龙无异,皆因过于盲从所致。庐山会议结束后,尽管贺龙成为了彭专案组的负责人,然而彭总始终坚信贺龙的人品,确信他不会做出无中生有的举动。
令人自豪的是,1978年12月24日,在人民大会堂,中共中央共同为彭德怀同志以及我父亲举办了追悼仪式。能与彭老总同日洗刷冤屈、恢复名誉,这让我为父亲感到由衷的欣慰。
六,媒体先热后冷
在这场活动中,媒体的反应显得颇为反常。前期采访时的热情洋溢与后期报道的冷漠态度,两者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5月12日,飞机降落后,踏入酒店客房的那一刻,《梅州日报》的记者便紧随而至,展开了采访。当夜,晚宴结束后,我刚刚步入室内,便接到了《羊城晚报》记者的电话,她要求进行采访。我表示自己已经决定保持沉默,但她已站在门外,无奈之下,我只能开门让她入内。
我分享了几点心得体会。首先,叶家把握住此次良机,成功促成家族二代间的重大和解,其用心之良苦,情感之真挚,令人动容。此外,我提到此次和解的规模实属空前,堪称绝后,若无叶家之力,恐无人能此。同时,我也谈到了后辈们的热烈响应,我言:“我们之所以齐聚于此,是为了缅怀我们共同的先辈。”
踏进叶剑英纪念园,映入眼帘的便是有众多记者穿梭其间,手握长短镜头,四处搜寻采访对象。不幸的我再次成为他们的目标,无奈之下,只得再次开口,回答他们的问题。
5月15日,我特地在广州购买了数份报纸,却惊讶地发现,我们曾在梅州经历的那番热闹场景,竟然并未成为媒体的炒作焦点。至于叶帅110周年的纪念活动,其声势也并未如我所预期那般浩大。回想起高中时光,我与好友陶斯亮,以及云广英的女儿云粤波,曾一同度过了难忘的岁月。
在14日的《南方日报》中,一则小标题吸引了我的注意,它提及我在叶帅纪念馆内对照片进行翻拍的情景,并赞叹道:“叶帅青年时代真英俊!”此外,文章还记录了周秉德和刘源先生的心得体会。
15号的《羊城晚报》在第十九版右下角登了一幅向真的相片,标题引用的是我说的那句话——我们凭吊共同的父辈,副标题是“叶剑英元帅110周年诞辰纪念活动中,众多开国功勋的子孙齐聚一堂”。
然而,文中并未提及任何人物姓名,亦未涉及我与古大存、冯白驹后人合影的相关内容,更别提转发那些携手共度的照片了。此类题材竟未被炒作,网络上亦未见踪迹,实属令人费解!真相的真正意图似乎已被悄然淡化,甚至几近消失。
媒体刻意对此轻描淡写,实则原因并非出在媒体一方,恐怕是上层领导的意图所致,毕竟活动所涉及的人物颇为敏感。“反地方主义”在广东是一宗历史悬案,错综复杂,最好是少加涉及。
在文革前夕,我从未将“反地方主义”与自身关联起来。事实上,我的两位挚友的父亲正是被指责犯有地方主义错误的干部——广东省副省长冯白驹和广东省委组织部长云广英。我们之间关系密切,如同影子般形影不离。我的父母对她们关爱有加,她们的父母对我亦如亲人般亲切。
文革落幕之际,中央对那些被错判为地方主义分子的干部进行了平反。我们如梦初醒,急切地想要为父亲挽回名誉,同时,也有许多热心的朋友伸出援手。其中,除了向真之外,王任重叔叔及其幼子四龙,以及广东省委党史研究室的刘主任,他们都曾以极大的诚意,为我们进行了有效的调解工作。
2021年,陶斯亮与其挚友——冯白驹的千金冯尔超携手共进。
在与作家米鹤都的对话中,我表示:“在那个时期的党文化背景下,我曾将他人定性为反党分子,随后自己也成为众矢之的,被称为反党分子。然而,最终我们发现,所谓的反党集团大多数并无实质依据。这便是我所持的观点。”
近期,我沉浸在电视剧《跨过鸭绿江》的精彩剧情中,边观赏边不禁思绪万千。回想起朝鲜战争停战仅仅六年之后,1959年,彭德怀、邓华、洪学智等人便被诬陷为“反党集团”;在文革时期,杨勇、解方、秦基伟等众多将领相继倒台;梁兴初、温玉成等亦因“林彪反党集团”的牵连而遭受不测。
概而言之,那些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一代勇将,在随后的岁月里历经风雨,命运多舛。一位网民曾感慨:“将军虽未在战场捐躯,却在斗争的漩涡中陨落。”幸运的是,他们最终都得到了平反。然而,我此处所提及的,乃是文革及其前夜的党内政治环境。至于现今之事,我则了解不多。
我不清楚叶家子女对党内路线斗争的看法如何?然而,他们的所作所为,实际上旨在消除党内斗争对我们这代人的影响,修复我们内心深处的,或浅或深的伤痕。尽管他们的善意可能无法得到应有的回报,和解可能只是一厢情愿,但他们的善行仍极其宝贵。积德之家,必得福报!
七,写在后面的话
岁月如梭,梅州的足迹已走过十四载。往昔欢聚一堂的伙伴,宛如老树上的枯叶,随时可能随秋风飘散。如今,主人选宁已远去,选平、选基亦步其后尘,而向真仍身患疾病,彭钢、小鲁、文惠、爱琴、远志等,都已随风而去。
此刻,我身处海南这片宁静的小渔村边缘,远离了都市的繁华与喧嚣,耳边唯有大海的涛声回荡。心灵一旦归于平静,大脑便开始异常活跃。我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,那就是要将“梅州行”这篇文章付诸笔端,以此慰藉天堂中的选宁,以及病榻上的向真。今年,适逢叶帅124周年诞辰,同时也是选宁的五周年祭日,这篇文字便是我献上的一束洁白的花束。
(写于2021年)